摇曳的烛火点亮了漆黑的房间,屋徒四壁,仅有房间的中央画着巨大的五芒星阵,星形五角处各放置着一张符纸。秋穆盘腿正坐其中,双手结印、垂目冥想。良久,诡异的气流从秋穆的体内朝四周涌去,吹灭了昏暗的蜡烛,同时也让秋穆睁开了眼。
“恭喜少爷,看来灵力又进步了呢。”
木质的拉滑门被艰难地打开,朝屋里探进头来的,是一只白狐。
身材娇小似猫,却能口吐人言,毫无疑问,这只白狐绝非普通的犬科动物。它的双眸为红色,身后的尾巴呈火焰状摇摆,脖子上则围着一条黄色的方巾。
“不进步的话,我可没脸继续在这座城市待下去了。”接过白狐递来的手帕,秋穆拭着额角的汗珠。
“说起来,少爷,您昨天穿墙的时候,是不是被学校的一个小子看见了?”晃了晃尾巴,白狐问道。
秋穆没有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表示无误。
“既然如此,要不要……”抬起前爪,白狐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下。
“没有这个必要,虽说当下社会「阴阳师」一职还不是很被人理解,但至少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这样一种懂得画符念咒、观星占卜、斩妖除魔的人类。所以,阴阳师的身份暴露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是,那小子……”说到这里,秋穆顿了顿。
“那小子怎么了吗?”
纵身一跃,白狐落在秋穆的肩头。
“那小子的处境有点危险啊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昨天在办公室的时候,我能感觉到,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气息,具体是什么气息我也说不上来,但似乎是种蛮能够吸引妖怪的气息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那么……”
细思极恐,秋穆与白狐似乎想到一块去了。
“嗯,白子,今天晚上能拜托你去一趟他的家里吗?住址的话在我的学生档案里应该有。”
“谨遵您的指示,少爷。”说罢,白狐跃上半空,扑出了半开着的房门。
“哎……”长叹口气,秋穆摇了摇头。
真希望严宸那小子不要被什么奇怪的家伙盯上了才是,尤其是在这附近徘徊的那些家伙们。
阴阳师这份工作,已经够烦人的了……
……
裕和市,风车路,高密度住宅区。
晚饭时间,难得宋戟今天不用值夜班,笙龙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,顺便招待了房东大姐,抵押了他这个月的房租。
“果然还是笙龙的料理最棒了!警察署食堂里的饭菜真不是人吃的。”
饭后,宋戟摊在沙发上,发出舒服而慵懒的声音。
“你们「太容易满足」这一点,也是我喜欢给你们做饭的原因之一哦,好的厨师最喜欢听恭维话了!”边擦着盘子,笙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,笑笑说道。
我送走了吃饱喝足,露出满脸幸福相的房东大姐,回到起居室和笙龙、宋戟他们聊了起来。
他们聊了工作上的事情,还有几个荤话题,开了好多次黄腔,听得我很是尴尬,他俩倒是笑得合不拢嘴,时不时朝我瞥来诡异的目光。
突然,笙龙提议让宋戟讲讲有关警察署那些悬疑案子的事情。
这一开口,宋戟便停不下来了。但我对于警察抓小偷之类的案子丝毫不感兴趣,于是我到厨房泡了三杯热茶,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玩起手机来。
也许是宋戟自己也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太无聊了吧,几分钟后,他端着茶杯,宋戟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对了,你们有没有听说,最近风车路这边发生了好几起命案。”
……命案!
来了,这是我感兴趣的话题。
笙龙颔着首,发出「嗯嗯」的声音,而我则保持着看手机的姿态,耳朵却早已竖了起来。
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有关风车路的命案了,今天中午放学的时候,胡苒同样和我说过同样的话。
“目前为止,已经死了三个人了,均为男性,死因是被断头,都在风车路的胡同里遇害。”
“断头?是指直接被刀砍断头颅的那种吗?”笙龙搓着手臂,看来他是起鸡皮疙瘩了。
“是的,断口光滑平整,就像被铡刀砍断的一样。”
宋戟很冷静地回答了一个很疯狂的问题。
所谓铡刀,指的就是古代实施「斩首之刑」时所使用的工具,能够迅速地将囚犯的头颅斩断,夺去他们的性命。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。
但问题就出在这里,铡刀多为机关形工具,并且相当巨大,没有事先束缚好「被铡者」的话通常是没有办法进行的,除非将其致昏。
可是……这样一来不就太复杂了吗?
如果能视线将要杀的人致昏,那么完全就没有必要再拖到胡同口里用铡刀杀害来吧。
况且这样一来,那些人头的去向不也给了警方调查的方向吗。
“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吗?”笙龙问宋戟。
“这是当然的,”他顿了顿,喝了口茶,“毕竟死者身上都带着钱包,钱包里有身份证。”
“那……有找到关于这些被害人的共同点吗?毕竟是同一个人作的案,仇人什么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吧?”这回发话的人是我,憋了那么久,我可忍不住了,关于这起案子的突破点实在是太多了。
“抱歉,没有。”宋戟的摇头否定,令我大吃一惊。
“没、没有?难道说是没有任何目的的连续杀人魔吗?”
这脑洞连我自己都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“我们调查过这三个人,尽管年纪相仿,也都是住在附近,但工作职业、兴趣爱好什么的都完全不同,他们的家人也表示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,更别说共同的朋友了。但硬要说还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为一类的共同点的话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不知不觉间,我和笙龙已经凑到了宋戟的身体两侧,挤得沙发都变了形。
“他们仨都是帅哥!”
——我晕!
“这算哪门子的线索嘛!”我耷拉着黑线,抱怨道。
“不,这是很重要的线索。”突然,宋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,“正是因为三名被害人都有着不错的长相和身材,所以我们警方才把凶手的范围缩小到了女性和男同性恋。”
“你确定这不是巧合吗?”
“更重要的是,三名被害人的手中,都有女性的头发缠绕在上面。”
“所以重点是头发才对吧!这和他们是不是帅哥有什么关系啊?而且,有了头发去验个DNA什么的不就能知道了吗?”笙龙也想不明白了,附和着我的意思向宋戟发出了提问。
“可问题就出在这里,DNA验不出来。”
“验不出来?什么意思?”
不得不承认,这个话题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。
“我们和往常一样提取头发里的DNA进行测验,却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测出结果来,就好像这两热头发压根就不是头发,而是别的什么丝线。可这确实又是头发的材质,千真万确!”宋戟挠着头,露出了苦恼的神情。“总而言之,案子还没有被破开,这几天你们走夜路的话还是要多加小心一点。尤其是你。”
说到这里,宋戟伸出手来,拧了一把我的脸。
“干嘛啊……”我吃痛,急忙拍开他的手,揉着刚才被他捏住而的地方。
“小宸你长得那么帅,我担心你的头被人割走!”他的唇角划过一丝奸笑,手则在脖子上比划着。
“别光顾着说我啊,要说长得帅的,笙龙才应该是那个凶手的第一目标吧。”我撇撇嘴,不服气地说道。
“那可说不准,笙龙这个头,恐怕凶手见到了都要敬畏三分。反正我是凶手的话,一定会挑你这种身材的男孩子下手的。”
我吃了一瘪,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受。
“时间也不早了,笙龙、小宸,你们回房间睡觉吧,我在这里看会儿电视。”
夜已深,玩笑也开够了,宋戟摆着手招呼我们回去睡觉。
“哈~欠~行吧,那你小点声,我先回房了。”
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笙龙拍着宋戟的肩膀说道。
我回到房间,锁上门,换上了贴身的睡衣准备熄灯睡觉。却在经过窗台的那一瞬间,似乎瞄到了一只黑色的身影正以飞快的速度掠过我的窗前。掀开窗帘,我往外探头望去。
“那是……什么啊?”
躺在床上,我开始回忆今天的事情。
先是在上学的路上见到了穿墙的人,然后在学校发现那个会穿墙的家伙就是我的老师,紧接着又被同桌告知有命案路上要小心,结果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又是我的室友,并且还在最后被室友提醒注意安全。
今天,还真是戏剧化的剧情啊。
……
风车路,秋穆家中。
白狐拉开窗帘,从窗外飞进了秋穆的房间,落在了他的枕边。
此时,秋穆正躺在床上,一本书盖在他的脸上,发出均匀的呼吸声。
“少爷,您睡着了吗?”推了一把秋穆的脸,白狐小声地问道。
回答它的依旧是那均匀的呼吸声。
“少爷……少爷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“少爷!”
猛地从,床上弹起,脸上的书本掉在了小腹上。
秋穆用那半睁不醒的眼神瞥了白狐一眼。
“我说白子啊,什么事不能等到明早再说吗?”
“是关于严宸那小子的事情。”
提到我的名字,秋穆立马清醒了过来。
“那小子怎么了?”
“他很有可能,已经被「小袖之手」盯上了。”皱起眉,白狐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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